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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3光芒无法照亮的地方

1.3光芒无法照亮的地方

一个人的人生是正确的吗?

有从出生开始就一直犯错的人吗?

如果有一个人,从出生到死所做之事都不是正确的话,他的人生是错误的吗?

这个问题,我只思考了几分钟就得出了自己的结论。

如果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人的话,将其造成的一切直接、间接影响都当作坏的影响,那么要不了多久,就会席卷全世界,最终世界毁灭。

因此,引起了一切恶的源头最终导致了世界毁灭这一善行,仅此一点,我就会用尽毕生所学去赞美他吧,所以,我无法肯定任何人的人生是错误的,只是……我可以断言自己的人生并不正确。

回到开始吧,为什么提出这个问题,因为我在思考人生的恶行。

或者,将恶行淡化一下,偷换一下概念吧。改为,错误。

所以,总结一下吧,我的人生充满了错误。

……

黑暗之中,传来歌声。我熟悉这个歌声,百遍不曾一变。

我睁开双眼,天花板的灯管亮得我不得不又把眼睛闭上,于是我翻身,尽力睁开眼睛,将模糊的视野中的那个触点看住,从被褥中伸出手,尝试了三次,终于点对了地方,于是,歌声停止,我又恢复到了几分钟前的状态――再躺会儿吧,在这个早晨,我和往常一样。

然后,下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室友叫醒我的时候,距离我的闹钟被关闭,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以上。

大概是因为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,又或者是因为大家都起来了,所以不想起床的想法淡了很多――但是依旧很冷。

“在下雨吗?”我问道。

“就是诶,所以才这么冷。”一个正在照镜子的室友回我。

是么……难怪十月里还会这么冷。

比平时相比速度较慢地穿好了衣服,叠好被子放到枕头上,然后溜下铺开始洗漱。

虽然我是最后一个起来,但是并不是最后一个走。当我洗漱完毕背上并没有装书的书包出门时,寝室里还有两个人在照镜子摆弄自己的脸。

走在路上,我终于想起了一件事,不太愿意想起的事――昨天下午的事。

“行啊!先面基,后天到你那儿!”

这句话,是那位三号小姐姐用语音说的,现在我还记忆犹新。

果然,冷静如我还是会有无法克制生物本能的时候,尤其是人类本质之一发作的时候……

那之后,三号小姐姐发给了我一张素颜照,大概是在自家阳台的自拍,没有用美颜,也没有P图的迹象――就是挺好看的。

所以说很奇怪啊!我和她并不熟,虽然聊过彼此的生活,但那只属于“在网上遇到说的上话、愿意分享的无关人员”的程度啊!我这边没有任何深交的打算。

但是,我的拒绝没有在口头上取得成功,这件事她的态度意外的强硬,当然,我也可以选择直接放她鸽子。

就是明天了――我叹了口气,内心有点纠结,到底去不去,理智告诉我,不去,正如我一直以来的作风,稳一手。

但是,内心的某个地方则发出了相反的声音――想要结识。确实,有那么一点可能,我会得到一个真正的朋友。

“不过,真正见面了,我可能没有这么健谈,所以,到时候气氛可能会尴尬。”

这也是她说的,但是并没有因此而改主意的意思,而是想得到一个确定。

我并不讨厌安静,不如说我喜欢安静――我这么回道。

然后,就开始往不容拒绝的方向发展了。

都8102年了,还去见网友,怕不是不怕死――如果被别人知道了,肯定会这么说我吧。

所以,今天一天,我的任务就是决定明天去不去。

首先,能不能去。约定的时间是明天中午,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,只是见面吃个饭,大概四十分钟就可以回到寝室睡午觉。所以,物理层面上可行。

那么,实际上呢?就要考虑到风险。

这方面,首先我并不担心恶作剧,因为我没有关系好到这种程度的人,也没有关系恶劣到这种程度的人。

所以,应该是真的见网友。

那么,考虑必要性,这个思考的结果毫无悬念,是没有必要!

但是,感性面前,从来没有将必要与否当作行动考量的先例。

因此,问题就在理性的风险上了。

试探一下吧……

我:果然还是算了吧。

三号:不不不!一定要!务必要来面基!

我:没有必要啊……其实我也不需要包养。

三号:我懂,但是我并不是那些视频里的恶毒富婆!

我:不……我是说没有必要啊!

三号:我知道!那么面基,加深关系更进一步吧!成为知己!这是你想要的吧!

有点意外,这方面的事我并没有说太多,但是她似乎推理出来了我的性格。

但是……

我:不,当我女朋友的话,就面基吧,还有,请不要当我是健康好公民,做好心理准备。

好像说错话了,或许她会开始疏远我,虽然有点可惜,但是也并无大碍,就当这几天无事发生――不对,我的所有财产达到了五位数。

三号:呜哇,好恶心,再见――你想我这么说吗?真是遗憾,我要给你看些东西。

啊……她看穿了我的话吗?不会吧……就这么几天,她能对我了解多少?笃定我刚才的话是故意的?

三号:181XXXXXXXX,我的电话号码,私人

啊……在我从意外中缓过来之前,她又陆续打了很多图片过来。

她的身份证正反面,有效期至20年的二代身份证,1999.10.10出生,女性,汉族,照片比自拍丑一点――身份证照片都这样子。

她的QQ消息截图,显示最新的几个除了我之外只有群聊和生活号通知之类的。

她的车票,从成X到南X,今天下午的动车。

还有很多截图……

搞什么啊……我心中冒出的诸多问题终究得不到解答――除非真相揭开,但是,我会相信什么呢?是否眼前的一切才是真的呢?

每张截图都隔了一点时间,好像是现拍的,可以看到拿身份证的白皙修长的手指……

我:停!行吧!我来!

我承认我输了,我没有细想输给了什么,也没有让感性占据大脑。只是,如果是假的,这未免太卖力了,为了我这种人,准备如此充分,我产生了很大的好奇。

为了把钱拿回去?但是,如果是这样的话,又为什么要先给我五万?不怕我临时起意骗她么?

而且,这个QQ号是可以百度到的,目前没有什么黑料,只有网络喷子对她不甚友好。

答应了她之后,又聊了一会儿,她依旧没有向我要我的私人信息――但是,不安依旧存在。

……

明天要去见她――真正决定的时候,其实已经是晚上了。我没有和任何人说,哪怕想起了失踪事件,我也没有反悔。

首先,明天走大道,放学时肯定人多不用担心什么,绝不和她单独相处,绝不去隐蔽的地方……

确实,即便如此依旧不理智,没有必要的风险最理智的应对方法就是回避。但是……好奇和侥幸挥之不去。

明天有严密安排,放学去餐馆见她并吃饭,吃完后绝不拖延时间直接返校――说好了只是见一面吃个饭,这一点上也向她确认了。

那么,决定之后,准备好是谎言的应对后,该思考,如果是真的的话,该怎么做了。

实际上的行动没有变化,只是,见面吃饭时的心情和聊天内容会变化。

所以,这个问题实际上又是一次自我检讨。

我还没有放弃吗?

显而易见。

我做出了愚蠢的决定吗?

毋庸置疑。

我……会重蹈覆辙么?

你的理性并不稳定,或者说,你的感性太过强大。

是的,结论有了。只要是人,就不会完美,客观事实是,主观相对也是。

所以,即便是真的,也不要期待什么。

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
刚建成的大楼中,还未装修的房子空荡荡的――本该如此。

两具血淋淋、连男女都难以分辨的尸体烂在那里,警察封锁了这里,现在正在拍照、取样。

老警官皱着眉头,这让他的皱纹更加明显。他忍住没有抽烟,一言不发地看着尸体,以他的眼力,自然可以看出这两个人死后已经放在这里好几天了。

小警官一手用手纸捂着嘴,另一只手捂着肚子,晃晃悠悠地从后面走了上来,看到满地的内脏碎片和残破不堪的尸体又作出了呕吐的模样,不过已经空了的胃倒不出任何东西,倒是嘴里的液体止不住地外流。

最终,他转身撇开视线,败下阵来。

老警官并没有责备他,也没有安抚他,因为他正盯着这个案子最关键的线索――尸体旁边小巧的血脚印。

脚印只有不到十岁的孩子的手掌大小,非常凌乱,看得出在尸体旁边徘徊了很久。

到底是什么呢……

……

审讯室中,两位警官正在给报案人做笔录。

不过现在,这个工作暂停了,因为报案人正在摆弄手机……

两位警官看着眼前的少女,有些无奈,因为他们得罪不起。

少女的手机时不时发出铃声,那是QQ特关来信的提示音。

然后,少女拿出了身份证,手机对准它,似乎是要拍照,正面拍了拍反面;然后隔了一下,又拿出一张车票照了下来……

在给家里人报平安吗?两位警官只能这么想,尽管这解释不了没什么要拍身份证和车票……

摆弄了一会儿,少女终于停了下来,嘴角浮现出微笑,两位警官感觉自己的心性受到了挑战。

少女把手机放回大衣的内侧口袋,然后抬起头,露出娇好的容颜,不过她的头发被收在帽子里――她在还是十月的季节中穿着厚实的带帽大衣。她不热吗?两位警官如此想到。

“刚才说到哪儿了?”少女的声音十分悦耳。

两位警官回过神来,小声地咳了两声,其中一人说:“说道你进入大楼了。”

少女点了点头,神情变得凝重:“我进入大楼后,循着那股恶臭,然后就在六楼――还是七楼?找到了那两具尸体,然后我就报警了。再然后,就没有然后了。”

两位警官对视了一眼,另外一位撇了撇嘴,记录了下来。

然后,那一位继续说:“好吧,初步的询问就这些了,不过之后可能还会联系你,毕竟这件案子……”

“O了O了,就这样吧!我还要去逛街,就不妨碍你们断案了~”少女打断了他,然后自顾自地开门离开了。

两位警官对视了一眼,然后一起无奈地耸了耸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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